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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殤浪】雨後

 

前言:

1.主時間點為二季第一話,有正劇台詞微改。有微生死一劍劇情。

2.浪巫謠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。

3.主殤浪,微殤凜吧。

 

 

 

每當遇上這般雷鳴閃電、滂沱大雨的日子時,他總會想起。

嘛,如果可以的話誰也不會想在這種鬼天氣裡趕路。

 

一旁破舊佛堂前的石佛,撐著一把遮不了什麼雨的油紙傘,讓當時初到東離的他學到,即使再狼狽潦倒也不該向路邊神明借取供品。

 

身著蓑衣的劍客在風雨中快步前行,他總有前方某棵大樹下會坐著一名神秘氣質的美男子──這樣的錯覺。

那人舉手投足間帶幾分慵懶,脫俗的美貌令人過目難忘。

那人存在本身即是無窮後患,足以改寫人生程度的際遇。

 

 

「你你你你──不是說了你絕對不能跟來的嗎!」

無論是面對玄鬼宗甚至是魔神都能從容迎戰,唯有對上此人才會氣急敗壞,殤不患指著頭戴小丑帽的男子指尖都微微顫抖。

 

「唉呀呀,這可是天大的誤會,殤大俠。」說書人艷麗的臉龐上一珠冷汗滑落,不見不離手的精工菸管,化名為鬼鳥的男人擺了擺手上為敲響招呼觀眾的腰鼓鼓棒。

「在下只是在這兒說說,拯救了這個國家的英雄冒險故事罷。作為曾經的夥伴,若不傳頌他偉大的功績夜裡會睡不安穩啊。」

 

那一臉討好笑得人畜無害,若是不識得此人確有可能被呼弄過去。

 

或許是殤不患那有如討債般來勢洶洶的氣勢,又或者是對於奇幻到毫無現實感的劇情厭膩,原本四周圍觀群眾在他踏上野台後皆鳥獸散。

臨時搭建的舞台上散落著精心繪製的圖畫,以來自西幽的神祕劍客殤不患為主角,故事內容基本上依照他們的經歷為藍本,如果無視浮誇惡趣的改編橋段。

 

殤不患在深呼吸後稍微恢復冷靜,鬆開了幾度欲上前揪住說書人衣領的手。而摘下了滑稽的戲帽,手持之物不知何時幻化回菸管,鬼鳥愜意得吞吐起白煙嬝嬝升上。

 

 

說起來身上帶著一本被各方覬覦的魔劍目錄,身後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極惡盜賊,殤不患才是那個該睡不著覺的。

 

「你不是說了我身上沒有你想偷取的東西嗎?」不期待脫口的質問能得到多正經的解答。

他大爺不可能閒來無事必有某種目的,但說也奇怪殤不患完全不覺得會是那本魔劍目錄。且明明不信任鬼鳥,卻又對於他只竊取、玩弄惡人之說深信不疑。

 

「明明是殤大俠主動找上在下的啊?」就像縈繞在他身邊的白煙散發幽香卻暗藏凶險。

「怎麼說的好像是在下對你有所企圖呢?」等同欺詐本身的男人無辜得略偏過腦袋,說話語氣是一貫飄忽不著地。

像這樣面對面說話對殤不患而言實在討不了好,被鬼鳥那雙艷紅眼眸注視時總感到幾分心驚,那是什麼令人難以平靜的幻術。

 

「還不是因為你散佈那種給人添麻煩的故事啊。」煩躁得撓了撓頭同時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,原本就不覺得講道理有用,細想來如果給他添麻煩就是鬼鳥的目的,那不予理會才是最好的應對。

 

無論是因同行夥伴感到困擾,抑或被危險人士追殺,殤不患都應該已經習慣才是。而此時壟罩他的這股無力感,是在面對既不是同伴也非仇敵的鬼鳥特有的。

 

「總之別跟著我!也不許再拿魔脊山的事做文章!──後會無期。」

最後也只能撂下沒什麼威嚇力的警告,畢竟他也無其他辦法。

 

還不到非得動用武力解決的地步,會這麼想的殤不患同時是忘了世間還有「為民除害」這四個字。

 

 

 

「風雨也停了嗎?要是這算個吉兆(きっちょう)就好了。」

語盡,在察覺下意識脫口話語的諧音時,殤不患都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了。

 

說起來的確很久不見鬼鳥(きちょう),自從那一日在鎮上興師問罪,已經大半年未曾見過那抹雪白身影。

是找到更有趣的獵物了吧?不禁替那個對象默哀。有些分不清自己是鬆一口氣還是惋惜,回神趕緊搖了搖頭,怎麼可能是惋惜。

 

 

邁開步伐踩踏在雨後略泥濘的道路上,此處還離仙鎮城不遠。

毫無預警的,在這夜晚的偏僻深山裡突然響起不應該出現於此的,頗具個人特色的熟悉弦音令他駐足。

 

明月皎潔他能清晰看見前方的樹下坐著的人,其長髮色如火焰、雙眼蔚藍如晴空,以及一身異域風情打扮與懷中的樂器都相當顯眼。

等待的吟遊詩人其指間的動作靈活而細緻,隨興彈奏的音律在察覺到殤不患後戛止。

 

「好久不見了。」眼前人俊俏的臉上是不帶任何情緒的淡漠,是令殤不患感到些許懷念的熟悉,但大腦還是花了幾秒去理解眼前的人事物。

 

「──浪巫謠?你怎麼會在這?」

 

「被你丟下後空虛寂寞覺得冷了啊。」

發語的是男子所抱著的琵琶,其琴頸有如人面,像是嘴的部位開合發出戲謔的話語。這怪異的情形並非稱作腹語的技藝,但對於認識他們的殤不患而言見怪不怪。

「……」對於有如失寵情人的形容語,浪巫謠不反駁只是抬起了手,以肉眼難以察覺的沉重力道刷過琴弦,名為聆牙的琵琶立刻哀號求饒。

「但你確實很生氣這傢伙一句話也沒留就消失了吧?你就不想和他抱怨幾句嗎?」

 

雙眸澄澈有如明鏡,這是殤不患的感想。

像是應了聆牙的話,當浪巫謠以譴責意味的視線直盯過來時,湧上的歉疚感讓他語塞。

 

因為不擅長別離,和處理太細膩的人際關係,殤不患已習慣以「對彼此都方便」為由一意孤行,但他還沒遲鈍到沒想過造成對他人傷害的可能性。

「……對不起啊。」腦內百字千字的解釋最後化作最單純的歉語,低下腦袋的片刻讓他沒能看見浪巫謠的表情,但想必和平時一樣毫無反應吧。

 

「哈哈哈──我說啊,這時候就該來個擁抱為重逢喜極而泣對吧?阿浪偶爾也該坦率一點……

「有急事告訴你。」

吟遊詩人伸手掩住「琴嘴」的模樣有些滑稽,但最可笑的還是殤不患即將被告知已犯下的失誤。

 

 

 

「嘛,只要殤大俠還在東離的一日,我倆的緣分便不會盡吧。」

從身後傳來悠悠的,有如陰魂不散的糾纏宣言。

 

「別說那種嚇死人的話。」一時間真的起了回西幽的念頭,轉念一想這比起荒誕更多是無用。

若真的被鬼鳥給盯上的話,那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見得能夠擺脫。

雖然說來可能不適切,區區鬼歿之地又豈被掠風竊塵放在眼裡。

 

所以殤不患才會再次輕信了鬼鳥的謊言。

原以為尋找安置魔劍目錄之地,還得防範來自四面八方的找碴而苦惱不已。就在他一個人疑神疑鬼一陣子後,才終於認清鬼鳥其實沒有再跟上來這個事實。

東離這個國家也不小,殺無生也是耗費數年才終於堵到人。光靠緣分如此縹緲的詞彙,是無法將兩人聯繫在一起。

 

 

鬼鳥……凜雪鴉這個人很危險,這是初次見面時第一眼就本能明白的事實。即使到最後也沒能看清他全部的實力,但對於那種傢伙能離多遠就多遠才明智。

 

殤不患選擇將之拋諸腦後,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的複雜心情,他還有自己的目的在。

或許只是不走運太久,所以好不容易有了好的發展反而不踏實罷,殤不患如此說服自己。

 

 

唯有在氣候異變,當他又不得不在風雨中趕路時,還是會忍不住看向路旁的大樹下是否有旅人在躲雨歇息。

 

 

 

收起破損的魔劍目錄,雖說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,但確實演變成相當麻煩的情況。

 

「謝啦,幸虧有你們出手。」對來到身後的浪巫謠和聆牙說道,困窘令他慣性得搔了搔鼻頭。

「你是過得太安逸才會鬆懈至此嗎?」對於聆牙的挖苦,殤不患也只能回以尷尬的苦笑。

應該說恰恰相反,初來乍到即遇人不淑還被捲入魔神滅世,他可以說是過得比西幽時還勞心勞力。

 

「嘛,我這不是還有你們嗎?」

對於他半開玩笑的話語,聞言的浪巫謠眨了眨眼睛,殤不患倒不期待會聽到他開口吐槽。

這人個性相當惜字如金,大多時候是聆牙擔任兩人間交流,那把過於能言善道的魔性琵琶,時不時也會說出有違主人本意的話語。

所以對於浪巫謠這個人,殤不患也不是很了解。

 

他並不擅音律這般風雅的嗜好,所以無論是刑亥勾人心魂的死魂曲,還是殺無生以回靈笛的演奏,以他的鈍耳聽來都只是曲子罷,聽不出其客觀的好壞。

在對上喜怒哀樂都靠撫琴來表達的浪巫謠時,殤不患能勉強靠經驗去判讀其中差異,那人總能將感情融入音色中。

 

 

「不許再不告而別,殤。」這次發話的不是聆牙,語畢直直看著他的浪巫謠像在等待答覆。

 

「啊啊,不會再丟下你了。」

或許是原於虧欠感,是那雙坦率的水藍色眼睛讓他的承諾輕易脫了口。

吟遊詩人輕撥琴弦發出一段音色,印象中這是表達喜悅的琴音吧。像應了他的猜想浪巫謠勾起嘴角,那是認識這麼久以來也鮮有的表情變化,至少殤不患不記得曾看過幾次。

 

微怔愣,是外表淡漠內在熱情的類型啊,那笑容純粹得都讓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

 

「阿浪真是太好啦,不用再用我彈奏失戀歌曲了。」

 

被他們短暫所遺忘的那把琴,終於找到插嘴的空檔。當浪巫謠的手按在琴弦上時,殤不患也為了數秒後的悲鳴作準備而摀住雙耳。

 

 

空氣中雨後的氣息已淡去不少,想必明天會是晴朗的好天氣吧。

 

 

 

【FIN】

 

 

後記:

1.罪孽深重的各種意義上都是萬人迷的殤,期待之後集數會有與凜&浪的齊人之福劇情。(X)

2.雖說是殤浪,但目前還和浪不太熟,而說到殤就想綁定凜。

3.浪不要便當啊,拜託了。(?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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